心忽然就软了。
于是他没有挣脱她的手。
“我偏不。”
她说。
诸伏景光一愣,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先前那句话。
竟然和四年前的答案一模一样。
病床上的女人眉头忽然皱起,神情痛苦,像是陷入梦魇。
诸伏景光抓紧她的手喊她的名字,“小悠……小悠!”
浅川悠睡得很沉,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诸伏景光清楚地记得那个叫山崎的医生嘱咐过他。
——她还没有度过危险期。
他猛地站起身,两手攥紧女人的肩膀想把她摇醒,又怕弄疼她,根本不敢用力。
“醒醒!小悠!”
诸伏景光一把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,几分钟后山崎哲也匆忙赶到。
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立马低头给她检查,不时抬头去看床头仪器上的指标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她……怎么了?”
“暂时无大碍。”山崎哲也收起听诊器,抿起唇道,“但明早再不醒就危险了。”
诸伏景光闻言不由得攥紧她汗津津的手指,那温度高得吓人。
“我……我一定叫醒她。”
黑发男人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我……知道你的决心了。
彻底了解了,明白了。
所以,拜托你。
一定要醒过来。
*
“hiro,这药好苦,不想喝。”浅川悠皱起眉,把头歪到一边,无视一旁诸伏景光无奈的神情。
“山崎医生特地叮嘱,这药必须喝,对你的伤口恢复好。”黑发男人低头,没有拿药碗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发顶,语调温柔地劝她。
“可是真的很难喝啊……”她还在挣扎。
诸伏景光无奈,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,“喏,你最爱的奶糖,边吃边喝总可以吧?”
大学时代浅川悠就总是大伤小伤不断,身体留下了病根,于是经常喝药调理身体。她那时每次看到药也是像现在这样苦着脸拒绝,诸伏景光每次都会用糖果,蛋糕,一切她喜欢吃的甜点作为交换条件让她乖乖配合。
几乎是屡试不爽。
浅川悠盯着他掌心的那块糖沉默了半晌,摇头道,“我不爱吃这种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