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子,玄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。
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了几日。
随着身上残余的酸痛慢慢散去,雪曦开始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了。
一切是这么样的美好,她再也不用扎马步,也不用像个泥人似的在地上又翻又滚,她重新被调回勋勋身边,继续做起她的伴读小书僮,而且工作比以前更加的轻松。
这全拜勋勋的好学所赐,因为他想学武,所以玄睿安排了固定的时间,让袁定军上府里来教他,而在这时间里,被恩准可以不用再习武的雪曦就成了没事可做的人。
就像现在,勋勋在学射击的时候,她虽然得陪着一块儿,但可用不着陪着一块儿练,所以她早早就准备了一本书,趁着勋勋这会儿上课时,自己在庭院中找个角落窝着,就着日光便懒洋洋地看起书来了。
如今的她悠闲散慢得不像话,跟前几天那坎坷折磨的练功时光相比,那简直是天堂比地狱,没得比。
只是,突如其来的大转运,她心喜之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她不敢相信,在她一路倒楣之后,竟会有这样的好事,而且接二连三的,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。
该说是她天生多疑吗?
她不知道,可是对于整件事的转变,她接受,可就是忍不住要怀疑,总觉得……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……
突地一阵寒颤,雪曦敛回心神,而那低沉的嗓音也是在这时响起——
玄睿,是玄睿,就算他没开口,不用回头,她都能知道来的人是他。
也只有他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近她的身,而且也只有他,会让她在知觉前,不由自主地先打个寒颤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把她的僵硬看在眼里,玄睿好整以暇地问。
不是她的错觉,她真的觉得他太靠近了,近到他说话的气息都直接吹拂在她的耳畔,害她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颤。
“见过王爷。”她起身行礼,不着痕迹地想拉开彼此的距离。
“过来。”他一把拉起她,让她贴站在他身侧,并道:“别出声,射击需要专注力,你别影响勋勋练功的心情。”
几步外,在袁定军的指导下,勋勋正在上射击课程,而正如玄睿所言的那般,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习,雪曦只得禁声。
再说她也不得不禁声,在这瑞王府里,就玄睿这个当家的瑞王爷最大,他都开口要她别出声了,她哪还有接腔的份?
忍着不自在,雪曦全身紧绷地站立在他的身侧。
“你好像很紧张?”将她的僵硬看在眼里,玄睿故意问道。
啊!他一定要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吗?
雪曦暗自气愤在心里,但又不敢乱动,只能低着头,细声回答:“王爷您多心了。”
“是我多心吗?”玄睿不以为意,随口换了个话题问道:“在看什么书?”
“南宋群贤小集。”她回答,展示手中的书--自从她做回勋勋的伴读书僮后,只要是勋勋习武的时间,她就是拿着书在一旁陪他。
“你好像很喜欢看书?”就算这几日刻意地避开她,玄睿也知道,她经常书不离手,而且像是什么都看。
“书能增加知识。”她随口应道。
“是吗?就好像金凤娘的解毒方法?”他看她,娇小的她就在他的身边,近到只要他低头,就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。
这一刻,玄睿觉得自己很蠢,因为勋勋的几句话,就让混乱的他以为,只要避开她几日,就能厘清她带给他的所有感觉。
可结果呢?根本就是白费心机!
就像现在,只要站在她的身边,闻着她淡淡的幽香,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身分、不在意她隐瞒了什么,也不在乎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躲进王府里来。
他的脑海中,浮现的只有她长发娇烧、软软倒卧在他怀中的模样,更甚者,如果他再放任自己下流一点,所出现的景象…
“学曦说过,那只是凑巧。”雪曦哪能知道他脑中想的,她只是诧异他的话,没料到他会再提起解毒的事。
“是吗?那还真是凑巧啊!”玄睿顺着她的话说,也不否认,他心里其实对她是大大的好奇着。
早已让人着手打探关于她的一切,虽然事情还在进行中,但他忍不住猜想,到底是什么样人家的女儿,能供应如此大量的书籍由得她阅读,甚至连稀有毒物的中毒解方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