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的氛围下,度过的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。
她忍不住往休息室更加靠了靠。
走廊极度安静。
忽然。
啪地一下。
她眼前骤然黑了下来。
没过一秒,灯很快又亮起。
诗织仰头,教学楼的灯管已经有些老旧了,接触不良地忽闪着,眼前忽暗忽明;她又低眸去看蜡烛,斑驳生锈的小巧烛台上,那截猩红刺目的火烛十分黯淡,唯有顶端一点摇曳火苗带来一丁点光亮,勉强照亮她的掌心。
……不是错觉。
火苗变小了。
噫呜呜噫。
她不敢想蜡烛熄灭的后果,急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,颤巍巍拿手挡在蜡烛周围,企图减小风阻。
又忽觉不对,慌慌张张摸出打火机,正准备再点一次,眸光却突然凝固。
不对。
蜡烛……不对。
她定定看着烛台。
黄铜褪了漆,露出生锈的底色。凝固的蜡油渐渐流动,火苗摇摇欲坠,似乎转瞬即熄,蜡身却消融得极快,喷泉似的噗噗往下涌。
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、泛着腥恶腐臭的奇怪味道。
这哪是蜡烛?
这分明是小型的人血瀑布!
眼见那腐臭的鲜血即将溢出烛台,诗织背脊陡生寒意。她不想拿着这人血瀑布,理智却还记得夜间的校园守则,丢也不是拿也不是,只好颤巍巍地捧着,眼泪汪汪。
就在她以为要惨烈牺牲之际,走道内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闲适、镇定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出来,替她稳住了颤抖的烛台。
她吸吸鼻子,泪眼朦胧地望去,看见一位黑发男子。
他半挽着丸子头,未束起的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膀。
皮肤白皙,长相清雅,火红的血色烛光将他侧颜浸染,那双乌沉沉的眼睛看过来,含着点笑,像是跌落在血海中的上好璞玉,惊鸿而出尘。
神田诗织看到他手上的名贵腕表。
十点整。
分毫不差。
那人微微抿起嘴角,展露出温柔笑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