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中静悄悄的。
我沉默地翻他的手记,最后一次记录是在我们成亲前,也是他最后一次出征前。
直到看到一句话。
「今日阿娘突然说,我其实有个哥哥,他叫卫司礼。阿娘说双生子不幸,多年来,他始终在密室中生活。」
「好想和哥哥一起骑马比剑啊。」
我如遭雷劈。
16。
卫司满有个孪生哥哥,叫卫司礼。
卫司礼从小在密室之中生活,不见天日。
如今。
卫司礼取代了卫司满。
无论前世还是今生,我嫁的人,都不是我的阿满。
而是他的孪生哥哥。
而真正的阿满曾经亲手为我准备的那只桃木簪,此时正躺在暗格之中。
不知不觉,掌心已经被我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。
强烈的刺痛勉强唤醒我的神志。
心脏被狠狠揪住,几乎不能呼吸。
像亲眼看到阿姐去世那夜一样痛,像感受到孩子的生命从的身下流失时一样痛。
怎么会这么痛。
原来我的阿满,始终是少年之时我的阿满,从未变过。
暗格中的手记在我们成婚后就不曾写过,暗格的架子上还有许久不曾清扫的灰尘。
卫司礼没有发现这个暗格。
这是我和真正的卫司满的秘密。
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。
在卫司礼回来之前,我匆匆穿上衣服,进了宫。
告御状很难。
但皇上是阿满少年时的玩伴,我们也曾一起读书。
「周月楼,你可知道,你这些证据给我,将军府就彻底完了。」
我微微一笑。
「陛下,不是将军府完了,是盗人身份,通敌叛国的卫司礼完了。」
皇帝久久凝视着我,「周月楼,你比小时候勇敢多了。」
「阿满不在,我只能代替他,为陛下勇敢检举此等小人。」
「毕竟,我可是被陛下您赐婚给阿满的,他的夫人。」
皇帝蹙眉,「可你与卫司礼已经拜堂……」
我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庆幸,这一世没有再大婚之上三跪九叩。
我与卫司礼,没有拜堂。
至于其他事,那要阿满说了才算。
17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