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单薄的少女脚步比猫还要轻盈,没有丝毫声响的来到边缘。
物品堆前蹲着一个人。
他背对天殊雪,纹丝不动。
见此,天殊雪只是走到他旁边,将裙子整理好,用同样的动作蹲下。
然后,开始筛选材料。
咯吱、咯吱。
天殊雪把需要用的材料准备整齐,耳边出现格外的纸张摩擦声。
她转头。
眼前是一张漆白的脸。
和她蹲在一起的人扭过九十度脑袋,腮红呆板,眼睛死寂。
“纸人先生,您好。”天殊雪这才出声,拿起一张纸,“我要给司机先生做身体。”
说罢,她继续埋头制作。
乌纱般的云在天空移动,她的身边,白色过分扎眼。
天殊雪停下工作,又转过头。
纸人近了几分,贴在她身旁看她。
于是少女伸出手,道:“纸人先生,您要和我一起给司机先生做身体吗?”
纸人没有回答。
他终于扭过咯吱咯吱的脑袋,从纸扎堆里拿出一个小纸人,和他长得一模一样。
纸人把小纸人拿给天殊雪看,可她却摇头。
“我要给司机先生做身体,不能和纸人先生过家家。”
……
“等我做好身体,就和纸人先生过家家。”
纸人不再有动作。
他就静静待在一边,凝望折叠纸张的天殊雪。
直到她起立。
“好孩子一定要在十二点前睡觉,妈妈是这么说的。”
天殊雪往回走了几步,她看向后方,纸人不知何时立起,站在原地目送她。
“我要去睡觉了,纸人先生也去休息吧。晚安,纸人先生。”
风沙沙作响,无人回答。
身后的白色越来越远,天殊雪还是捧着视若珍宝的红盖头,停在隆重装扮的祠堂。
她的手贴在红木棺材。
“找到了。”少女慢慢合眼,“香味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