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奇怪,他走过来,那小鱼动作忽然舒缓了——应该是游累了,它浮在缸中,只偶尔摆一摆尾巴,还正对着季昭,像是与他对视的样子。
仿佛要试探它是不是睡着了,季昭伸出手指,试探着点了点几公分开外的缸壁,“阑尾”很快便游了过去。
他换了个地方,“阑尾”也拖着华丽的尾巴,跟着“嗖”地换了个地方。
季昭上了瘾,手指在鱼缸上戳来戳去,把条好好的鱼累得够呛,终于不搭理他了。
哼,狗男人的鱼,果然随他,三心二意,没常性。
闻寒出来时,他正趴在鱼缸边,有一下没一下洒着鱼食。
关系破冰了?他暗暗好笑。
“早上喂过了,当心撑到它们。”他出声提醒。
“哦。”季昭僵了僵,收起剩下的鱼食,心情一阵沉重:哥哥照顾它们还是那么上心。
“怎么了?”见他望着鱼缸发呆,闻寒问。
“没怎么……就是——”季昭看了眼鱼缸,“就是乌龟和鱼一起养不好吧?乌龟饿了会吃鱼的。”
这是关心起他的宝贝们来了?闻寒笑笑:“不用担心,它不——”
“哥哥,要不把这些鱼送给朋友吧?”
闻寒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季昭打断。
呵,打得原来是这个主意……亏他还当他良心发现了。
“送掉?你确定?”闻寒似笑非笑看着他。
哥哥眼神有古怪,季昭怀疑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,强装镇定开口:“哥哥不愿意就算了,我也是,为了它们的安全着想。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闻寒把刚才的话说完,“它不吃荤。而且——”
他放慢了语速,生怕季昭听不清一样:“它又慢又笨,哪里吃得到?”
这话说得玩味了。
但季昭坚持认为自己想多了——哥哥只是在说小乌龟而已。
一定是的!
到医院做了详细检查,季昭并没什么大事,诊断仍和昨天一样,是急性支气管炎。
“我就说我没事……”回去路上,季昭小声嘟囔。
“对不起,是我折腾昭昭了。”他没事,闻寒心情便好,温和向他道歉。
“没关系,哥哥。”季昭忙说。
他没有怪哥哥的意思。哥哥是为他好,他是知道好歹的。
闻寒揉揉他的脑袋:“累不累?回家休息还是去理发?”
“不累!”听到理发,还在发烧的季昭精神了。
闻寒笑笑,示意小何开车去了他约好的造型师那里。
一小时后,季昭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造型师的工作室中走出来,一脸花孔雀似的骄矜——毕竟被造型师换着花样夸了一个小时。
那可是哥哥的御用造型师呢,见多识广,都被他“惊艳”到了呢,哼,区区狗男人,他一定能比赢!
这是怎么了,洗头顺便给洗了洗脑?
进去时还是病歪歪小可怜,出来时气场两米八,走路都目不旁视,君临天下了?
小何嘴角抽了抽,心里吐着槽,行动上却十分配合,十分狗腿地打开车门,弯腰躬身:“您请——”
他这一狗腿,季昭反倒清醒了:光“惊艳”有什么用,他就是个壳子,是哥哥气那人的工具……
呜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