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钰猛的抬头:“是喔,不能让妈咪一直在山顶等着我,山顶风好大的。”
贺朴廷于是掏出手机,就看到儿子在给女儿试眼色,小坏蛋,眼睛不停的眨巴。
阿钰会意,说:“阿爸,让我来打吧。”
贺朴廷欲把手机交给女儿,但儿子抢了过去自己去拨号码,给他妈妈打电话了。
小阿钰则两眼专注,望着哥哥。
话说,贺朴廷这对儿女大概是双胞胎的缘故,不像贺朴铸和贺朴鸿兄弟几个,一个见了一个就喜欢拌嘴,吵吵闹闹的。
他俩是个小团体,一个连贺朴廷和苏琳琅都无法分开,离间的小团体。
别看此刻阿钰受伤只是一件小事情,给妈妈打电话看起来也合情合理,但他俩配合的天衣无缝,其实还是想把事情给翻过来。
阿钰爱冒险,也总会因为磕磕碰碰而这儿破了皮,那儿流了血的,如果是她给苏琳琅打电话说自己受伤了,要取消玩滑翔伞。
那就真的取消了。
因为苏琳琅会以为女儿伤的很严重。
但阿铭打就不一样了,他会说妹妹跟平常一样,只是因为顽皮而受的皮外伤。
两孩子一唱一和,其实还是不想取消去山顶玩滑翔伞的项目,想跟妈妈一起去跳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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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女儿望着哥哥,一脸的希冀,贺朴廷心里很是不忍心。
他虽然还没有问宋时迂具体是怎么回事,但基于他们今天去的地方都能猜得到,俩孩子肯定是去对面的军事禁区了。
滑翔伞如果妻子坚持,可以不取消,但医院必须要去,贺朴廷就阿钰一个女儿,虽然苏琳琅经常觉得他的小心谨慎是在约束女儿。
但贺朴廷会坚持老父亲的约束,直到女儿成年,他孕反了足足七个月才生的他们,当然就不希望一双儿女有任何一丁点的闪失。
话说,另一边的苏琳琅也在赶来的路上。
要阿钰是去了别的地方,她无所谓,但她竟然去了对面的军事基地,听宋时迂的口气时间还不短,苏琳琅当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就让他们先去趟医院,自己打一把方向盘,就先回家了。
虽然苏琳琅生了两个小崽崽,但贺家上下都明显更偏爱阿钰,那不,贺朴旭一听阿钰要去医院,着急了:“阿嫂,阿钰都去医院了,应该伤的很严重吧,咱们也去吧!”
崽都9岁了,苏琳琅当然知道问题严不严重。
要知道,就在阿钰一岁,学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,擦红了膝盖,贺朴廷当时就打电话喊急救车了。
那天苏琳琅恰好在外面办事,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都哽咽了,伴着急救车的警报声,丈夫的哽咽声,苏琳琅以为女儿受了多严重的伤,吓的直奔医院。
进了病房,看到丈夫红着眼睛跪在病床边,当时她腿都软了,差点跌坐在地上,结果病床上的女儿一骨碌就爬起来,朝她扑过来了,孩子的膝盖上只有点小破皮而已。
从那以后,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儿,和她神经兮兮的老爸,跑医院是家常便饭,不但苏琳琅见怪不怪,医院的大夫也一样,只差把小题大做四个字刻成匾额送给贺朴廷了。
说回正事。
苏琳琅回到家,要先去看看贺致寰老爷子。
老爷子此刻坐着轮椅,戴着老花镜和助听器,在麦德容的陪伴下正在读一份稿子。
他的感知力已经不怎么好了。
苏琳琅跪到他面前,搓他大腿,他才抬头:“琳琅?”
又笑眯眯问:“我的阿钰呢?”
他的儿子贺章,也就是苏琳琅的公公,在一年前的一个夜里,于婆婆许婉心的身旁静悄悄咽气,已经去了。
婆婆还好,多得丈夫十几年陪伴,于他的离世也有心理准备,自那以后就专心礼佛了。
而在贺章去世后,贺致寰老爷子的身体也大不如前,最近一段时间还发现肾脏又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,再不手术只怕会大限将近。
家里又不是没有钱,能请到最好的医疗团队来港,而且医生明确说了,成功的几率非常大,而且只要成功,他就能奔百岁去。
但老爷子不愿意,坚持保守治疗。
苏琳琅倒也能理解,因为一旦做手术,一旦手术不成功,老爷子就会提前离开,即使手术成功,他也需要一个很长的恢复期,那么,他将错过他从六十年代起就在期待的,期待了几十年的那个重要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