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刘佩锦还来不及心疼,就又要尖叫了。
因为苏琳琅的军刀还没停,砍断雷切的同时它再一个回挑,挑进刘佩锦的右手手腕,生生切入,从筋到肉到骨,切穿再往回挑。
看别人的手被剁掉人会怕,但不会疼。
而当自己的手被剁,那就不止是疼了,更多的是恐惧,一种自己的身体被破坏的恐惧。
刘佩锦终于怕了,望着自己被挑翻起来,鲜血淋漓的皮肉,终于凄厉一声惨叫。
苏琳琅弯腰,一手掐上刘佩锦的脖颈,双眸对上她的眼睛,说:“原来的华国人或者会忘记仇恨,但现在的不会,而且我们残暴,嗜血,虽然不杀人,但喜欢折磨仇敌,只要不怕死,欢迎你们随时来港,来大陆!”
刘佩锦意识到了什么,突然大叫:“我也是女人啊,求你了,不要,不要……”
但已经晚了。
苏琳琅提刀已经划过她的左手腕了。
她够狠,手法比港府道上的古惑仔们还要专业,一刀下去干净利落,只挑刘佩锦的手筋。
最后一个杀手就这样轻轻松松的,被她给解决了。
把刀丢给白骨爪,苏琳琅伸手,问贺朴廷要自己的水杯,接了过来,她一口气喝掉半杯水,这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这仓库里闷热潮湿,一帮看客啥都没干都在流汗,苏琳琅打了半天架,当然汗流浃背。
顾天祁腿脚灵便,见苏琳琅要休息,立刻站起来让椅子:“苏小姐,坐我这儿。”
其实还有一把空椅子的,贺朴廷正好搬了过来,苏琳琅就坐下了。
她杀人如麻,砍人不眨眼,这间库房里所有的血都是她一手砍出来的,所有的断臂残肢也都是她砍的,但当她轻嘘一口气,勾唇一笑,笑的酒窝甜甜的,就还是贺朴鸿和贺朴铸最爱的,也最可爱的阿嫂了!
贺朴铸凑了过来,掏出手绢就开始胡揩乱擦:“来,阿嫂,我帮你擦擦汗。”
贺朴鸿找不到扇子,弯腰用他两只修长纤细的大手帮阿嫂打扇子,给她扇凉风。
贺致寰心有千言万语,但也只能笑这说:“辛苦琳琅了!”
这时季德突然指着地上的断刀说:“那把日本军刀是朴廷的吧,看起来是很好的刀呀,我记得朴廷是专门从拍卖行拍回来的吧,就那么砍成两截子了,太可惜了吧。”
贺朴铸说:“它叫雷切,我哥当初拍它花了500万,拍卖行吹牛,说它是天底下最锋利的刀,屁呀,看看,我阿嫂一刀就砍断了!”
其实平心而论,戚家军军刀的锋利性不如雷切,因为戚家军军刀是马刀,骑兵作战时候用的,是用来冲锋陷阵,砍兵器用的。
而雷切是杀人的刀,它能一刀砍颈,能齐茬而断,就跟切豆腐一样利落。
两把刀各有长短。
代表的也是两个民族的风格。
一个天性爱好和平,一个,以杀人为乐。
苏琳琅刚才一直跟刘佩锦讲的也是这个,华国人不杀人,不是因为不会杀,而是华人天生爱和平,是君子,不以杀人取命为乐。
雷切是把好刀。
它曾陪着苏琳琅进匪窝救贺朴廷,还曾陪她对付前飞虎队队员黎锐,于她来说就跟个老战友一样。
而在今天,为了能让山口组从此不敢踏足港府,染指大陆的商业,这把刀必须断,它也将是今天所有事情的最后一环,它断,事情才能完美收官。
陪她那么久的刀断了,苏琳琅也很心疼的。
贺朴廷已经把断刀捡回来了。
十六世纪是冷兵器的巅峰时代,而这把雷切就铸于十六世纪,它是炭合钢材质,从切面就可见其的锻造工艺有多卓越。
见妻子伸手要,贺大少把刀给了她,并安慰她说:“断了就断了吧,以后如果还能碰到,我再给阿妹买一把。”
但贺朴铸说:“哥,我记得你当时说过,这刀目前存世的大概只有两三把,特别稀缺,以后再要买,只会更贵吧?”
这刀全是武士所藏,二战时期,参军的日本武士们几乎把它们全带到了大陆,越南和朝鲜等战场,用来辅助作战了。
但当然,在战场上基本都毁的差不多了,刀所剩无几,价格也高的离谱。
不过贺大少在给太太花钱这件事情上向来大方,他说:“只要还有存刀,只要找的到,钱不是问题,我会买回来的。”
贺朴铸突然弯腰看阿嫂,笑着说:“阿嫂,我大哥还是蛮有用的,对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