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文化,又不愿意嫁人了此一生,千辛万苦偷渡到港,做鸡,染毒。
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贺朴廷的案子,甚至都没人会出手杀她,因为嫌脏了自己的手。
是因为她认识服务员小芳,马鸣和刘佩锦为了暗杀贺朴廷才会专门找上她,让她针对性的去给小芳传话,指使小芳诱惑贺朴廷。
而乔向娣,她卑微到,马鸣大概都不知道她是谁,也只需一个电话,让自己属下的警员随便把她处理掉就好了。
人家踩她,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。
电话接通了,乔向娣望着苏琳琅的眼睛,突然就意识到她是要自己说什么了。
她说:“小芳,不要总想着来港,这儿不好,不,它其实就跟地狱一样。”
电话那头,小芳问:“向娣,你是不是喝酒啦,想家了?”
乔向娣的眼泪往外喷涌,说:“我在做那种脏事儿,最多一天要洗20次澡,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,我要接二十个男人,有的会打我,有的会骂我,还有的半个月都没洗过澡,臭的就像茅坑里的蛆一样。”
又说:“一开始我也以为我跟别人不一样,攒点钱就改行,但身不由已你懂吗?这一行就是个大染缸,一百个女人跳进来,能跳出去的顶多就一个!”
“你不是说你在做打字员,还要嫁外国人嘛,向娣你是喝醉了吧!”小芳说。
见苏琳琅寒目盯着,乔向娣说:“那都是我骗你的,一定不要来港,千万不要来,好了再见。”
挂了电话,她在小姐妹面前的面子,她的遮羞布就没了,她抱着膝盖,默默哭了起来。
可以想象,小芳会告诉家乡的人,说乔向娣在港做鸡,她的父母,兄弟姐妹都会觉得丢脸,可能还会从此再也不认她。
但是改革开放这些年,北姑们用各种方式偷渡来港,有好下场的能有几个?
大部分都是像乔向娣一样,卖淫,吸毒,堕落,烂死街头。
但她们因为该死的虚荣心就极力渲染,美化,诱惑着自己在大陆的小姐妹们仿如飞蛾扑火一般,扑楞楞的往港府飞。
前赴后继,飞蛾扑火。
让乔向娣告诉小芳真正的港府是什么样子,至少可以阻止一个女孩的堕落,苏琳琅觉得就可以了。
她再说:“乔向娣,把店转掉,然后六爷会给你安排地方躲起来的,我要用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。不过我还有个要求……”
乔向娣木木呆呆,点头:“嗯。”
“把毒戒了,不然,我就像搞他一样搞死你!”苏琳琅说着,呲牙,踢了晕死过去的梁警员一脚。
她刚才是从树上跳下来的,而且一跳下来就抱着这位梁警员一通狂捶。
他压根儿没看清她,就被她给捶晕了,目前还是晕死状态。
他会醒,但等他醒来,不会知道攻击他的人是谁。
苏琳琅下死手打这个警员,除了因为他没有原则,连妓女都杀外,就是想顺带震慑一下乔向娣,吓唬她一下,看能否让她把毒给戒了,毕竟很多时候,威胁和恐吓远远比劝诫更管用。
乔向娣哆哆嗦嗦:“我会的,我保证戒毒,我以后再也不吸了,一口都不会再吸!”
……
开车回家,苏琳琅就一路琢磨马鸣和刘佩锦俩人的关系。
目前看来,他俩是炮友,应该还代表了不同的势力,是在相互利用。
马鸣的事其实要好办一点。
他是听了大英军情局的指示,想要悄悄灭口,杀掉贺朴鸿。
这很正常,因为大英军方不想贺朴鸿泄露莱库的图纸,也不想他为别的军方服务。
而在目前的港府,哪怕廉政公署,对于涉及的大英的案子,都会比较暧昧。
苏琳琅会找机会敲打马鸣,他要从此收手则罢,要不收手,就只能你死我活了。
大英会让狗替自己办事,但是狗死了,或者狗残了,他们不会在乎,更不会追究,只会换一条新狗的。
所以别看马鸣身居高位,拥有目前华人界最大的权力,但只要搞残他或者弄死他,他所附着的一切权力都会烟消云散。
而苏琳琅更感兴趣的是刘佩锦,因为她跟马鸣苟合,并借马鸣之手在夺权季氏,同时,今天听她和马鸣聊天,听得出来,马鸣为了自己在华人界的口碑,并没那么想搞死贺朴廷,只想杀了贺朴鸿给大英军情局交差。
真正想贺朴廷死的是刘佩锦,她也一直在游说马鸣,想让他帮忙杀掉贺朴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