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拳力并不大,但架不住她出拳快,还多,仿如疾风骤雨,打到他窒息。
哨声狂鸣,伴随着满场的尖叫声,裁判一把把苏琳琅提溜了起来。
她被拎起,被拉开了,但并没有放弃攻击,一脚蹬上钱飞龙的下巴,她厉吼:“垃圾,败类,强奸犯!”
满场的倒抽冷气声中,她再一声厉吼:“你就是军人的耻辱,乐色!”
裁判还在读秒,但钱飞龙已经输了,因为他躺平在地,举起了双拳。
苏琳琅应该也脱力了,但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还在调匀呼吸,还在准备打,他让钱飞龙觉得,今天幸好有裁判,要是实战,她会生生捶死他。
所以这就是p的军人吧,在援朝战场上扛着破步枪,啃着硬土豆把联军打的满地找牙的那帮人,但明明她力量不强呀,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攻击性?
终于,裁判读完秒了,苏琳琅也转身,举手抬拳,看看台。
看台一片哑然。
gonda的妈妈钱米莉皱着眉头,正在不停的揉着鬓额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削瘦的钱爵爷深陷在椅子里,但终于,有贺致寰灼目盯着,他举起手来,一下又一下,干涩而麻木的鼓掌。
这也意味着他承认比赛的公证性,和她赢了这个结果了。
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,噙着眼泪的冰雁踮起
脚尖,怯怯的伸出她的小手,就见阿嫂缓缓跪了下来,然后伸出她硕大的拳头,轻轻碰上了她的小拳头。
虽然阿嫂强大,强悍,但冰雁一点都不怕,因为当她跪下,轻触拳头时,就还是原来那个阿嫂,望着阿嫂,小女孩由衷的笑了。
满场哑寂中,贺朴铸突然一声大喊:“我阿嫂赢了,耶!”
他和gonda俩是站在一起的,先朝gonda竖个中指,冲过来抱上苏琳琅的拳击手套一把狠拽,手套掉落,她手上缠着红色的绷带。
她厉指gonda,眼神仿佛在说:立刻给我道歉!
……
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,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,就这样被苏琳琅硬生生啃下来了。
看台上,钱爵爷一个眼神,gonda的母亲就先出去了。
他盯着还在台上直挺挺躺着的儿子,好半天,气到鼻子冒青烟,但毕竟他是主,贺致寰是客,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他们也经历了太多风浪,沉得住气。
“苏小姐还真是不一般。”他挤出个笑容来:“中午了,咱们先吃饭吧,今天我特地吩咐厨房炖了白花胶乳鸽和血燕鹿茸给她补身体,这回辛苦她了。”
乳鸽血燕都是给女性补血用的,他专门备这两样,是要给苏琳琅补血的,结果不如他所料,在台上被打到疯狂飚血的是他儿子。
看破不说破,贺致寰笑了笑,陪着钱爵爷一起上楼,最难的局面被孙媳一拳破开,接下来就是见招拆招了。
他乐于做个呆痴家翁,做壁上观。
俩人刚出电梯,一个男人在鞠躬:“钱伯伯,贺伯伯,圣诞快乐。”
钱爵爷虽然年龄大了,但眼神很不错:“这是镇东。”
顾镇东,顾记调味品的掌门人,顾凯旋他爹,他再鞠躬,笑着说:“朴廷借了我的黑旋风,说下午要用一下,我是来送马牌的。”
比赛流程是钱爵爷安排的,下一局就是赛马。
在他的计划中这局也是稳赢的,因为贺家不养马,钱家却有的是良驹。
但贺朴廷也够精明的,他竟然不声不吭借了顾家的黑旋风?
黑旋风是一匹五龄公马,一身黢黑,矫健修长,爆发力极强,载重63kg的情况下在去年名列中环马场榜首。
苏琳琅的体重顶多50kg,会让马发挥的更好,那第二局,钱飞龙的赢面也不大。
长吁一声,钱爵爷的计划,在钱飞龙被打输的那一刻就被彻底打乱了。
如果这局是他儿子赢,苏琳琅势必要受伤,那么不论她骑什么马,赢面都不大,但现在被打趴的是他儿子,真要下午赛马叨羊,钱家能有几分赢面?
第三局是射箭,但顾老太爷曾亲口跟钱爵爷说过,苏琳琅箭法超群的。
钱爵爷心乱如麻,但还是对顾镇东说:“留下来吃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