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谈好的第二局是赛马,而在赛马场上,一旦有骑师堕马,并被对手的马匹踩踏致死,法律规定是马匹安乐死,骑师只需赔偿,是不需要付刑事责任。
钱飞龙马术超群,特别擅长纵马踏人,贺朴廷就曾被他踩伤过。
利益让他们必须分个胜负出来,而在金钱和财富面前,没有法律约束,单凭道德感,能约束自己的人很少。
贺朴廷自幼经商,最懂人心险恶,就要妻子做好完全的准备。
……
同一时间,楼上,钱爵士跟钱飞龙也在讨论接下来的事。
钱飞龙说要让苏琳琅二招,钱爵士虽然不乐意,但答应了。
因为有生
()死状,再加上筹码特别大,为了接下来的战局,他说:“一定不能心慈手软。”
钱飞龙说:“阿爸放心,我会让她认清现实的。”
钱爵士默了片刻,又说:“你的哥哥姐姐们出生比你早,还有你母亲的娘家帮忙,都早已功成名就,只有你还年轻,阿爸太老了,也帮不了你太多,你是阿爸从外面带回来的,想让哥哥姐姐认可,就要先帮助他们。”
这老爷子都九十了,他最长的儿子也快七十岁了,是个国际化大金融家,他别的儿子也都在金融业,都是巨富。
钱飞龙作为私生子,想被正房的孩子们认可,就必须干出点名堂来。
钱爵爷能给钱飞龙的顶多几千万。
只有他的哥哥姐姐们肯扶持他,他的身价才能上亿,十亿。
而这趟争回尖沙咀,正是他在哥哥们面前建功立业的好机会。
钱飞龙站的笔直,说:“阿爸,我不会让您失望的。”
钱爵爷深深点头,又说:“你上过战场,比我更知道,在战场上对敌人心慈手软意味着什么,我就不多交待你什么了,你只要知道,你要输了,后果会很严重就好。”
钱飞龙听完老爹的叮嘱,下了楼,也得先去吃点东西,恰好就碰上贺朴廷夫妻。
苏琳琅在吃饭,贺朴廷坐在对面,默默看着。
他俩一看就阴盛阳衰。
贺朴廷虽高大,但坐着轮椅,一场大病让他瘦了太多,弱不禁风的。
苏琳琅扎着高马尾,黑色打底衫配牛仔裤,只是坐在哪儿,都能看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。
钱飞龙只想简单吃一点,就用冰箱里的牛奶泡麦片。
眼看开局,赛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他做。
他说:“苏小姐,你的衣服早就准备好了,也清洗过,消过毒,除了你,没有别人穿过。”
苏琳琅点头,吃完牛扒开始喝粥,说:“谢谢钱中校。”
钱飞龙坐到了贺朴廷的身边,边吃牛奶麦片,边又说:“苏小姐擅长使用冷兵器,这次却不能用,不会觉得我胜之不武吧?”
苏琳琅知道他的意思,也懒得听他解释,就说:“现代化,大规模的战争,或者说,一个国家的兵力是不能用冷兵器来衡量的,这没什么不公平的。”
她这种语气,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会有的。
她的坐姿也是,端正挺拔,一看就是军人模样。
终于,她吃完,端碗进厨房了。
钱飞龙先说:“朴廷,我听说是她把你从匪窝里捞出来的?”
又说:“如果当时我在,我也可以。”
贺朴廷懒得跟钱飞龙废话,而他建议妻子的是,在第一局专注保护自己,或者干脆认输,保存实力赢二二局。
但他也怕钱飞龙玩阴的,就说:“钱中校,到后年,贺氏海运的流水会达到五十亿,你敢伤我阿妹一指头,我都会换银行的。”
“你竟然叫她阿妹?”钱飞龙问。
贺朴廷说:“她是我太太,二十年前就订婚的太太,我想叫她什么都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