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琳琅回头,瞄到他的手背上有几处牙印,知道那是马林犬咬的,问:“打疫苗了吗?”
一条体型庞大的马林犬追着他咬,还专门咬脸,要不是苏琳琅拼了命的护着,今天他那张俊脸就毁了。
贺朴旭低声哽噎:“下午已经打过了。”
冰雁当和事佬:“好啦,阿嫂已经不生气了,旭哥哥也不哭了。”
磨好咖啡粉点上火,先把咖啡煮上,苏琳琅才又问:“朴旭,你晚上是不是跟钱飞龙住一间卧室?”
会所里卧室并不多,钱飞龙和贺朴旭应该是睡一间房屋。
贺朴旭点头,说:“嗯。”又抽噎着说:“阿嫂,给我办签证,让我回大陆吧,我是真的想回去了,我也会认真拍戏的,好吗?”
苏琳琅不答这个,先把冰雁从桌子上抱下来,让她回里间去,这才打开手提包,从中掏出一沓东西递给贺朴旭,并说:“把这沓东西送给钱飞龙,就说是你买来送他的,让他晚上一定要看,你还要跟他一起看,懂了吗?”
贺朴旭接过来一看,有点被吓到,因为那是一沓风月画报,还有一盒风月录像带,名字叫《强姧》,主演是包香香。
《强姧》也是去年全港卖的最好的一部风月片。
苏琳琅让他给钱飞龙送风月片,为什么?
不过她站在贺朴旭所不能迄及的高度,她的想法他也不敢问,就只说:“好的阿嫂。”
苏琳琅再说:“他看风月片的时候说了些什么,又做了什么,明天一早来告诉我。”
见贺朴旭还站着,不走,只好再说:“过完圣诞我就给你批考察签证,让你上大陆,但你要不好好拍戏,你可就死定了。”
贺朴旭欲走不走,突然凑近苏琳琅,一脸凶神恶煞,恨恨说:“我会拿奖的!”
苏琳琅皱眉头,心说这家伙又病吧,难道他想挨打?
贺朴旭举着一沓风月画报,红着眼睛,再说:“等我拍电影拿了影帝,阿嫂,我会站在领奖台上当众感谢你,要做不到,就让天打雷劈了我!”
他话还没说完,拄着拐的贺朴廷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,穿着浴衣,就站在门口。
大少望着二世祖,目光仿如死神。
但二世祖并不怕,抖着风月画报,他愈发激动:“阿嫂,就为你还没放弃我,我也一定会好好拍戏,争取拿奖,拿给你看!”
应该是,为了他像条狗一样被所有人嘲笑时,她还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救他,他也要拿奖,要上奖台,要让所有的观众知道,她对他有多重要!
说完,贺朴旭挺高胸膛,摇摆着他的翘臀,仿佛已经拿到金马奖的影帝一般,雄赳赳的离开了。
……
在里间和冰雁一起洗完澡,安排她睡下之后苏琳琅才出来。
她的丈夫已经睡下了。
贺大少外出足足半个月,
才回来,风尘仆仆,疲惫不堪。
他的二弟,24岁了,人高马大,英俊帅气,拿着一沓风月画报,对着他的妻子搞表白,但他并没有问妻子是怎么回事,也没闹小脾气,等妻子睡下,掖好被窝,又把空调调小两格,先汇报他这一趟的成果:“有赖西元破产,咱们今年多签了10亿的合同,预收款项有3亿,截止元月,咱们账上就有10亿了,跑马地没有任何问题了,咱们能吃得下。”
这男人缠绵病榻足足八个月了,很瘦,因为吹了几天的海风,皮肤泛着红,像一名刚刚航海归来的海军小哥哥。
苏琳琅环上丈夫的胸膛,给了他个来自上司的安慰:“辛苦你了。”
贺朴廷又说:“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,钱爵爷无法放弃尖沙咀,他还是会选择赌的,钱飞龙要跟你拼散打,怎么办?”
拿文玩做筹码,钱爵爷肯定心疼。
但他也舍不得放弃尖沙咀的。
就比如说,给西元海运做局,导致它破产的就是英方财团。
因为贪婪,想赚大钱,西元上钩了,并且欲望膨胀到想要改造九龙城,并以此为概念吸引股民买入,然后,钱家又授意斧头帮打着九龙市民的旗号示威游行,抗议改造,英方财团再趁势撤出资金,西元就破产了。
可怕的是,从一夜暴富再到破产清算,西元的老板可能直到现在都没参透是怎么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