斧头帮,目前尖沙咀第一大堂口,龙头叫梁松,大金牙,正在追求李凤嘉。
他手下用的兵器就都是斧子,那东西砍人是放射伤,创面大,易感染,被砍完顶多天,人就会因感染和疼痛,心衰而死。
陆六爷目前就在跟斧头帮争地盘,但被对方压的死死的。
才刚刚改革开放,大陆还很穷,有些年轻人耐不住穷,寂寞,去闯港府,都是竖着去再横着回。
能被收尸算他们走运,大多数从此客死异乡,下落不明。
这年头的大陆,太多老人直到死,都等不来闯港的孩子,当然都是早死了。
苏琳琅有换好的钱,给了李红军二百块,让给两家各搭一笔丧礼。
就像贺朴廷说的,贫穷是原罪。
在原书中,他死后声誉那么隆,被大陆人惦记,怀念,也是因为他第一个看到这儿的贫穷,并想着手改变的原因。
回到家,青石院子,窄窄的天井,这就是苏琳琅的家了。
秦场长安排了几个女孩子在帮忙收拾褥子铺床,擦洗锅碗瓢盆,炒菜做饭。
乡下嘛,此时家家户户也没个电视机,人们特别爱围观外来人。
港府来的小少爷们穿着舒适的运动衫,松软的棒球鞋,看到地上有泥洼,踩一脚,看到有烂橘子,牛屎,也要踩一脚。
顾凯旋偶然看到旱厕,臭气熏天吧,他也惊奇的不行,连忙拉了贺朴铸一起过去看。
贺朴铸一把,险些把他搡里头。
顾凯旋当然不吃亏,摸了一把泥巴,糊了贺朴铸一脸。
贺朴铸一反手把顾凯旋搡进泥坑,顾凯旋再扫腿就给了贺朴铸一身的泥。
围观的人目瞪口呆,他俩纵身跳进了泥坑,哈哈大笑:“这也太爽啦!”
贾管家去保护他家小金孙,顾凯旋拘起一把泥,直接灌了他一领子。
“刺激!”伸着双臂,他哈哈大笑。
苏琳琅进了自己曾经的闺房。
贺朴旭来了之后就住在这儿的,里面全是他的东西。
抽屉里有农场姑娘给他写的情书,桌子上堆满了饼干红糖麦乳精,柜子里竟然有叠的整整齐齐的新鞋新衣服,估计是农场的傻姑娘们给他衲的。
她有几张黑白照片,原本是收在柜子里,现在都贴在床头。
所以贺朴旭个死变态,这是把她的照片贴在床头天天看,这个骚货!
全撕下来,苏琳琅收起来了,顺带着,也把贺朴旭的物品全扔出去了。
秦场长正好要跟闺女讨论贺朴旭的安置问题:“他在这儿不行的,姑娘们天天为了他争风吃醋,打架,就让他回港去吧,别呆在这儿了。”
贺朴旭长的帅,见了女孩子就叫honey,他又不拒绝,也不表态,反正谁送东西他都收,谁表白他都接受,搞的满农场的姑娘都以为自己是他女朋友,结果一打听,大家都一样,都是他的女朋友,最后就是争风吃醋,打架。
他跟港府大明星李凤嘉有一拼,谁打赢他就跟谁,他倒也没敢耍流氓,突破男女界线,但也烦人啊。
秦场长也是实在受不了他上个月才送走的,几乎是磕着头送走的。
苏琳琅正在打量自家的院子,地上打了水泥,房顶换了新瓦,但别人家的瓦都是青色,就她家的瓦竟然被漆成了粉红色。
她心说难道是骚包的贺朴旭帮她把家漆的粉红瓦的,他怕不是有什么大病,漆个粉红房顶。
先不操心这个,她问秦场长:“贺朴旭在农场干的什么工作?”
陆六爷在尖沙咀没有混出头,斧头帮的梁松他啃不动,就动了心思,想回红山半岛。
一旦贺朴旭回港,陆六爷肯定立刻重返红山半岛开堂口。
所以他不能回,必须呆在大陆。
秦场长说:“他在酱油厂捣大酱,每天就捣几耙子大酱,怂包一个,一捣就说臭,说自己是在捣屎,眼泪落酱缸里,搞坏了好几缸酱。”
苏琳琅再看房顶上粉红的油漆愈发觉得丑陋,但她忙着给酱油厂拉投资,顾不上管房子,拳头捏的咯咯响,她说:“放心,我会让贺朴旭认真工作的。”
秦场长听到外面吵嚷的厉害,出来一看,贺朴铸和顾凯旋已经跳稻田里了,两人在烂泥坑里瞎扑腾,大吼大叫的。
他遂问:“闺女,那俩孩子咋招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