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温楚宁就发现这丝奇怪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。
少年看似在靠着自己“行走”,但仔细观察他的脚后跟,会发现他是以一种后脚着地,脚趾上翘的诡异姿势在走路。
一颠一颠,不似活物。
喜婆扭过头看向几人:“你们心里清楚,买你们回来不是真当少爷养的。”
“既然有人手脚不干净,那这里也别住了,先去祠堂请罪吧。”
喜婆忽然发出一声冷笑:“看看宗家先祖们能不能原谅你们。”
少年身上的护身符不是温楚宁拿走的。
取走护身符的最后一刻,他想了想,拿走的是五月身上的护身符。
现在五月的护身符就在某个npc手上。
只是——要去祠堂请罪。
温楚宁严格来说也是偷了别人的护身符的,就不知道这罪会不会连累到他身上了。
喜婆领着他们就直奔宗祠。
不知是想故意给他们一些威慑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,喜婆这次没有选择绕路。
一路上,他们路过了两个灵堂。
最先看到的依旧是纸扎的红色灯笼,走近了发现两个灵堂里各放了三口棺材。
宗家短时间里死了六个人?
还没想明白,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被守灵的人吸引去了。
跪着的人披麻戴孝,火盆里的光将他们的脸映的光怪陆离。
他们在捂着胸口嚎哭,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然而现场一片寂静。
仔细看的话,这些人就连哭时唇角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。
这一切都像是一出荒唐的默剧。
他们从灵堂前路过的时候,这些人齐齐收了泪,冷漠的抬起头来,然后齐刷刷的挤出一个笑来。
森森的白牙泛着寒光。
温楚宁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进入阴山村以来的所见所闻,每户人家门口都张贴着的挽联。
这些挽联的背后,是不是也有一个家庭,正在这样的深夜里,也进行着同样的无声的嗷哭。
路过第二个灵堂的时候,温楚宁才注意到那些牌位。
每幅棺材上都竖着的牌位。
牌位通体漆黑,闪着亮面的光泽,折射着火盆里的光。
温楚宁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来的路上他看到的那些墓碑。
同样的没有姓名。
火光照射在上面,甚至会让人产生同样的联想——这些排位也在跟随者他们的动作默默的注视着他们。
两个灵堂的布置是完美对称的。温楚宁注意到,就连跪着的守灵人穿的衣服,对称的位置上的人也是一模一样的。
他默默将这点记在心里,跟着喜婆转了个圈到了祠堂前。
祠堂竟然在和灵堂背靠背的位置。
宅子的各处细节都说明,宅子的主人精通风水。
可将祖宗和灵堂背靠背放在一起,只要没傻都知道多半不吉利。